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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外婆的经典散文(通用1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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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汉语词汇,拼音是sǎn wén。一指文采焕发;二指犹行文;三指文体名。随着时代的发展,散文的概念由广义向狭义转变,并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写外婆的经典散文(通用11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通用11篇)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1

《外婆,我是您的红塔顶》是一篇关于外婆的回忆性散文。作者通过回忆与外婆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表达了外婆的深深怀念。

在这夜深人静时,我又想起了外婆。

外婆不是妈妈的妈妈,而是妈妈的大妈。但因外婆一辈子没有生养过,视妈妈为己出。

在我一岁半时,有了妹妹。从此,我便成了外婆家的人,我是含着外婆的乳头长大的。

小时的冬天,似乎特别冷。

每天早上,外婆您做饭,就在锅台上放把小凳,让我坐旁边取暖。

每天晚上,外婆您会把我的衣服,鞋子,放在炕洞里烘干。

凌晨三四点,您会起来拿炕好的蒸红薯给我吃。时至今日,我仍认为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那时,外婆您说,我就是您百年后的“红塔顶”。

但我不懂。

那时的我,只要和别人打架,一旦受伤,您便会在第一时间,上门问罪。

那时的我,是公主,霸道,没人敢惹。

有次和人摔跤,嘴里含着扣子,不小心咽了进去,您急坏了。不知从哪里弄的偏方,硬是灌了一瓶的香油!那可是一年全家人的用量啊!

您怕我被扣子胀死。

还有一次半夜,舅舅(外婆抱养的儿子)从洛阳回来,带了一些好吃的,您把我叫醒,我又哭又闹。舅妈生气地责怪您,您毫无怨言。

那时,您说我是您百年后的“红塔顶”!

我七岁了,便回家去上学。每周六来看您,您总是把背着舅妈攒下的卖鸡蛋的私房钱,塞给我。好像认识钱,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也是您给了我压岁钱外的第一笔钱。

那时,您期待着将来我的“红塔顶”!

十岁那年的周末,我去看您。午饭已经做好了,您却发现那天是我的生日,便毫不犹豫的倒掉了锅里的饭,去做生日面。那时,我有点烦您。

上中学了,我很少去看您。您偶来我家小住,半夜里突然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我突然觉得您好烦!

其时,您已经病了,而我却不知!

后来,您真的老年痴呆了一一除了我,谁都不认得了!

也许,您还在惦着我的“红塔顶”!

每年,我都会去看您三两次。每次,您都会像孩子一样,抱着我带的东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送您的钱,握在手里,捋来捋去,却再也不知道花了!

再后来,我到了北京。两年不见,您便作了古!妈妈竟没告诉我您走的消息!直到妈妈有天来,孩子看到她大哭不止,哭了一天一夜时,妈妈才娓娓道来。可能是您随她来了一一来前她刚上过您的坟。外婆,你还在牵挂我!

妈妈说,您是叫着我的名字离开的。

妹妹说,每个去看您的人,都是我。

我想起了您日盼夜想的“红塔顶”,我还欠着您!

在您最后的日子,我竟没能去看您!

在您弥留之际,我竟没能陪着您!

直到今天,我竟没为您点过一张纸!

您曾心心念念的“红塔顶”,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我不愿,而是没有勇气。

外婆,您在那边还好吗?

又见桃花朵朵开,一年一次一轮回。

可怜清明年年有,不见您从那边来。

外婆,我好想您!!!

后记:在我的老家,有一种古老的风俗一一女性要为过世的亲人送纸扎的塔在周年忌日烧。女儿是白塔顶,外孙女是红塔顶,侄女,外甥女,孙女都有不同的塔顶。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2

外婆的生命中遇到过两个男人,所以我也就有了两个外公。我的第一个外公是一名煤矿工人,亡命于一场矿难;我的第二个外公以宰杀为生,是个屠夫。我的这两个外公因为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我也未曾见过,他们甚至连张照片都不曾留在世间。

春节的时候,去给舅舅表哥们拜年,外婆的那几间老屋是必经之地,院门的铁锁已锈迹斑斑,看样子好久都没有打开过。

从外边看,外婆家用猪毛当麻刀泥的外墙,它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依旧是那么坚固如初,似乎岁月的风没有消减它的高度,尘埃也没有模糊它的容颜,它依旧静默在初春那冷清的阳光里。于近处抚摸着它,惟有默默地凭吊罢了,凭吊那些久违的快乐,那些流逝的青葱岁月,和那个湮没在滚滚红尘中的时代。

于我生命的字典里,翻找着关于外婆的含义,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回味住外婆家那些清贫而又富足的时光。

那个时候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小住外婆家了,因为晚上可以和表哥表妹们凑在一起打扑克。我们玩的这种扑克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单儿管单儿,对儿管对儿,三张为炸,四张为轰,大一点的牌管小一点的牌,谁先把摸到手里的牌争先恐后地出完,谁就赢了。

煤油灯下,外婆不看我们打牌,她独自在灯下缝补衣服。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的母亲是个笨女人,不会女红,一生不曾缝补衣物和做鞋,只知道牛马般地在田地里劳作。因此在那个年代,我们的棉衣棉裤几乎都是外婆一针一线缝制的,穿在身上我能感觉到在那简陋的光阴里外婆给我缝制的细碎的温暖。

后来,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离开了那片土地,去了遥远的县城,可我很多的记忆都像是我童年的玩具一样丢失在岁月的拐角了,唯独关于外婆的记忆依旧清晰。

外婆的一双眼睛不花,却未能用目光丈量出红尘之路还有多长,还要走多久?

外婆去世的时候,在她随身的包袱里,我们发现有一张宣纸,上面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谁谁割肉几斤,欠了多少钱!那是外公卖肉时人家欠下的账,据说外婆也曾去要过,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结清账。

当外婆的灵床前面纸灰满头飞的时候,我才真真切切意识到她走了,丧失亲人的疼痛从膝盖一直传递到心脏,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泪水在流。

外婆像是一粒种子一样,已经被亲人们种到家乡那片唤做西塘的土地上了,那粒种子被我们的泪水浸泡,如果也能生根发芽话,枝枝蔓蔓里都结着我的疼痛。

外婆那一双裹足的小脚一辈子也没能走出家乡那片土地,自始至终在土坷垃里翻种着自己的生活。

远方那片黄土之下掩埋的是外婆的灵魂,黄土之上依旧是蓬勃的野草和庄稼。忧伤中醒来,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小麦和野草,在那绿绿的麦苗之间,在那土坷垃堆的积雪之上,在那风中摇曳的荒草里,都难以与我童年时对外婆的残存记忆对接。想到这里,我低下头,泪水滚落在脚下飞扬的尘土里,泥土开出了一朵一朵的花……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3

获悉外公去世的消息,时值寒冷彻骨的清晨。

我刚从睡梦中苏醒,打开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有一点儿惊讶,才六点钟,竟然醒得这么早。随后便收到母亲和表姐发来的短信,未看到内容,心里已有几分明白。果不其然,打开短信,便是外公今日凌晨去世的消息。我立即给母亲回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带着沙哑与哭腔。尽管数月未见母亲,但从千里之外的这头,也能轻易地瞧见母亲此时脸上挂着的疲倦和悲痛。她让我立即同在张家界工作的表姐夫一起坐车赶回长沙。

我匆匆处理着各种杂事,或许是声音弄得有些大了,室友带着责备的语气问我这么早起来有何要紧事。我告诉他,我的外公去世,需要立即赶回去办丧事。他却显得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死又不能复生,做再多的事也只是徒然。我知道,我的心情他是不明白的。

从张家界到长沙坐旅游大巴约需要四个小时。车里悬挂着的电视正放着历年春晚的相声,打发乘客的空虚与无聊。车里的人很少,毕竟不是坐车旺季。表姐夫就坐在我身旁,他刚与表姐结婚,只和外公见过一次面。那一次也只是在病榻前探望了一下,来去匆匆,没多少交流。我偶尔侧头看他一眼,他己任由节目的欢快占据整个头脑,时不时放声大笑,而车中其他的陌生面孔也跟随电视节目步入轻松的氛围。车窗外阳光闪得有点刺眼,在这冬季常阴雨绵绵的湘西地域难得见几个晴天。外面的景色确实很美,长期生活在喧嚣的城市中,我很久没见着如此美丽的田园风景了。而此刻的我,却有倾盆的惆怅与悲痛洒进心头,回想起这些年来,很多遥去的前尘往事因为世事变幻都已褪色,但此刻,当又一次碰到与亲人阴阳两隔的相同处境,我竟产生了一种虚幻感,疑惑此时、此地、此人皆是幻想,我竟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我的老外婆,泪流满面……

老外婆是在夕阳快落的黄昏时分去世的,这个坏消息毫无征兆地向家中袭来。那年我正读初三,面临中考,家中一切重心都偏向于考试,时间的任何浪费都是奢侈。可就在那天夜里,奶奶顾不上做晚饭,急忙要我换件棉衣,而她连棉衣都未换,穿着还布满油渍的上衣拽着我就准备出门,不懂事的我嘴里叫喊着“今晚作业很多”,不想去。而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甩下一句“去”,便满脸怒容地硬生生将我拖上了前往益阳的汽车。奶奶平常对我很好,可是那天的她却让我疑惑不解。

车上都是些比较熟悉的亲戚,可大家都沉默不语,好似彼此都不认识,着实让我诧异!而那天的汽车,似乎也加足了马力,飞向了那个我记忆中模糊又熟悉的益阳。

一开车门,幼稚的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屋去看老外婆的灵堂,我多么好奇这些从未在城市中见过的别样风俗。可是奶奶却一把拉回我,告诉我今天有些特殊,不得有些许放肆。

进了屋子,房中的人很多都不认识。步入灵堂,便见一张老旧的红漆木桌,上面摆放着几支蜡烛,光线并不耀眼,但已足以将整个屋子照亮。突然有一人起身,似乎站立都有些困难,我才发现是奶奶的亲妹妹。就在前不久她还到我家做客,那时的.她还神采奕奕,声如洪钟,丝毫未见老态龙钟的样子,而今夜,我眼中的她却与先前的面貌相剥离,似乎连发丝上都沾满悲伤,眼里传递着淡淡的冰凉,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她看见奶奶进来了,断断续续地含糊着对奶奶说:“姐姐,来看妈最后一眼吧。”声音中布满悲痛,似乎一切都在凝固。奶奶跪在老外婆的遗体前,用颤抖着的双手揭开盖在老外婆脸上那一层层印有弥勒佛画像的被子,直到看见老外婆的脸,又缓缓地把被子盖上,什么话也没说。在我心目中,奶奶是坚强的,以前她从事法政工作,什么场面都见过,可是今天,尽管脸上仍然坚毅,但我却能感受到她内心有着道不尽的悲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自己母亲的遗体前,看母亲最后一眼,那种生死两隔的痛苦当时的我还难以捉摸,直到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忆起多年前的这一幕,似乎才明白了些什么。

在老外婆的灵堂里我并未待很长时间,拜了三拜,就转身出来了。毕竟,那时这些事对我来说更多的也只是好奇,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心灵涤荡。

如今忆起,尘封的往事突然闯进脑海。还记得儿时,老外婆住在我们家,我比较调皮,有次将她的老花眼镜拿在手里,要她来抓我。她似乎也愿意找回儿时的童趣,带着笑脸起身寻我,毫无怒意。她本身膝盖有病,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有些摇摆,当她走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凳子旁时,不小心绊倒,脑门上狠狠地撞出一个大包。爷爷奶奶听见声音疾奔而来,看见老外婆重重地摔在地上,头皮还在渗血,立马扬起手来打我。老外婆面带笑意地护着我:“不要打骁骁,小孩子可爱着呢。”

熟土难离,老外婆在我们家没有住多久就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老家益阳,之后的一切在我脑中都是空白。我读高中时懂事些,常听到奶奶念叨着老外婆,这时的老外婆已年老力衰,根本不能动了,骨折的残腿,挪动一下都十分艰难,虽看了很多医院,换了很多药,却总不见好,我无法想象一位饱受风霜的老人常年受重病煎熬的痛苦。

老人家都不喜欢出远门,可当奶奶从舅爷爷那里听说老外婆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便立即买好火车票奔回老家去。也常听奶奶在电话中告诉自己的兄妹不要在老外婆的赡养费上吝啬,情绪总是很激动,似乎任何辩解都是容不得的。

最后一次见老外婆是在她去世前一年,对于一个身患重病而心境寂寞的老年人来说,见到我应该是最大的享受了。我与老外婆感情最深,在家中时常听到奶奶说老外婆每次问及我的学习,总是挂念着我。当我时隔数年后再次见到她,不免觉得有些内疚,这些年我从未与她通过一次电话,也从未见过一次面。看见她依然戴着那副曾经被我用来捉弄她的老花眼镜,我心里升起一阵酸楚。老外婆的面容愈发憔悴了,她操着一口浓重的益阳话,尽管我是长沙人,但是我听着很亲切。她声音很低,和我讲了很多人生道理,有的我没有听清,但有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晰,“一定要孝顺好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她说了两遍,尽管这有可能不是我人生当中最有分量的一句话,但却足以震撼我的灵魂!

老外婆九十三岁去世,奶奶常在饭桌上与我谈起关于她生前的点点滴滴。我才知道老外婆生于1904年,是缠过脚的小脚女人,在黑暗贫穷的旧社会,在那个物质条件十分贫乏的年代,她还要承担抚养六个儿女的重担。她早年尝尽人间的世态炎凉、酸甜苦辣,晚年落下一身病痛,岁月在她一生中留下的无数疮疤谁能数清?而我生活在这灯红酒绿的城市,享受着优越的生活,现在的一切来得似乎太容易,面对父母、亲人无偿的付出,总是理直气壮地接受,从未想过回报。我忽略了多少爱与亲情,恐怕数也数不清!

写到这里,我才明白,在我灵魂深处,早已住着一朵晶莹透亮的泪花。

后记

这篇文章的题目是“寄老外婆”,意思是将我对老外婆的思念化作一封信寄给老外婆,而这个题目还有更深层的意思——祭老外婆,以我今天的阅历和情感来祭奠她老人家。整篇文章文辞并不华美,因为我觉得,这篇文章的情感应是深沉的,文字写得华丽就可能“失真”,我相信真挚情感来源于生活最原始的状态。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4

昨夜在梦中,又看到外婆了。不思量,自难忘,两茫茫,泪千行。阴阳相隔十多年,我又想她老人家了。

外婆祖籍陕西汉中,家里开着中药铺子,据说当时家业人丁两旺。不曾想,外婆大概七、八岁时候,却被拐卖到关中一个叫“董城”的村落。她从衣食无忧的日子一下连馒头都吃不到,七,八岁的孩子看不见爹和娘,整日哭闹,哭累了睡,睡醒来接着哭,不吃不喝,几天后,村里人觉得这个姑娘性子烈,怕是不行了呢,就贱卖给外公做了童养媳……

外公一家也是穷苦至善的人。老爷爷老婆婆双双在地主家做工,仍无法养活膝下子嗣,几个孩子最后只剩下双胞胎的外公兄弟。外婆那时也跑过,那个年代,不识路的孩子,穿着草编,她又能跑到哪里去?时间久了,纵使出浑身解数的外婆也始终无法走出董城。自此,她死心也安心地在外公家生活下来。

外公17岁时候,老爷爷老婆婆相继不在,外公的双胞胎哥哥已成家,外公和外婆也圆房了,随后的日子就有了我姨和妈。

外公的哥一直没有孩子,在送子观音前磕破额头、跪破膝盖的旧补丁时,那个婆婆的肚子终于隆起,因外婆添的都是女娃,大家把传宗接代的希望都给予那个婆婆,每个人都兴奋不已。听老人说,那个婆婆临产前狂风骤雨,在炕上嘶喊的声音揪着每个人的心,外公连夜帮着去找接生婆。最终,外公没有回来,那个婆婆也死于难产,外公的尸体天晴后在滑坡的山体下被找到。

看着眼前嗷嗷待哺的两个女儿,在村里人撮合下,两年后,外婆和外公的双胞胎哥哥走在一起。我不知道外婆的感受,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她还有没有其他选择。

没能给外公家添丁,一直是外婆挥之不去的心病,她觉得愧对两个爷爷,后来用薄田两亩小麦杂粮数斗换了同村一男娃,就是我的舅舅。

记忆里,外婆象是个勤快的梭子。她很瘦小,深陷着的眼睛清澈有神,显的颧骨高出来。她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皂青色偏襟高领外套,里面是手工织的白色粗布衬衣,裹着小脚,脑后挽一发髻。每日里,鸡叫头遍启明星还在闪烁,外婆就起身穿好衣裳,拿了竹制的篦子把头发篦光,在头后挽一发髻嘴里咬着头绳一端,一手扶发髻一手拿头绳缠绕发髻,那时的外婆很柔美,浑身散发出女性的含蓄与温和,梳理好头发后外婆净面。随后去开间取了高出她半头的竹扫把清扫院落和门前屋后,待扫完地天也微微放亮,外公已起身扛了锄头下地。外婆接下来放辘辘下井取水,烧饭。饭熟时,外公下晨地归来。早餐毕,外婆收拾厨房并去屋前的地里采摘些蔬菜备着午饭。空余的时间她就念佛,外婆虔诚的信仰佛教。她用各色碎布头拼接成一个圆形的跪垫。念佛前先净面洗手点上香烛,恭敬的站在佛前注视着佛,双手合十口中念着蕲福的词,慢慢跪下磕三个头,然后诵经,直至香烛燃毕,她才会起身。外婆脾气和顺富有爱心,在村子人缘极好。村里经常有要下地的去赶集的,就托了外婆照看孩子,家里也会络绎来些村子里的三姑六婆串门子、纺线、织布,倒也乐在其中。

下午三、四点,娃娃们放学,下了地赶了集的大人们陆续回家时,外婆家的姑婶也都赶回准备第二顿饭。(关中那个村子每日里只做两顿饭,时间大概在早晨十点和下午四点左右,晚上很少吃,饿了一般就馍馍和着开水充饥了)。外婆家厨房大,案板大,锅大碗大。两口铸铁锅一大一小垂直并列在土坯子搭建的灶台上,灶台右下方与地面平行有木制的风箱。外婆点火后拉着风箱,火苗在锅底欢快起舞,映红了她的脸,外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温暖而富足。吃罢,外婆会随外公下地或捡些柴禾,太阳落山,她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我自小在宝鸡长大,每年只有寒暑假才回乡下探望外婆,有几件事情,至今记忆犹新。

一个夏天的午后,燕子低飞,天起先还阴沉着,一会的功夫乌云密布。本已收了衣服的外婆刚陪我坐到炕上,象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折回厨房,拿了物什出门去。我有些好奇,不大的功夫也下炕跟去,但见外婆在门前弯着腰部,低头将手中的小玉米榛子轻轻洒在地上,仔细看地上的蚂蚁在排队搬家,它们要在大雨来临之前把家般到高处去,蚂蚁奋力的抱着玉米榛子向前移动着,外婆注视着他们,那时我觉得外婆象极了《西游记》中的菩萨!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5

在童年记忆里,最难忘的人是外婆。

从有记忆起,外婆是我和妹妹的守护神。父母只是一个淡淡的符号。父亲在邻近公社(现在的乡)当书记,一个月也难回来一趟。母亲虽然在家,但当妇联主任的她忙得天昏地暗,我和妹妹睡了她还没归家,早上她走时我们兄妹还在睡梦里。只有外婆侍候着呵护着我们。

白天外婆有做不完的事。一日三餐的柴米油盐,一家人的换洗衣裳,公社院子里垦土栽菜、养鸡喂狗,忙得没有坐下歇气喝水的功夫。晚上侍候我们兄妹洗脸濯足之后她也闲不下来,因为还有件最麻烦的事哄我和妹妹上床睡觉。疯了一天的我精力依然充沛,没有丝毫睡意。妹妹虽然眼皮打架,却也不愿一个人上床。外婆从不叱骂吆喝,唱着听不懂歌词的摇篮曲,或是讲老掉牙的故事让我和妹妹最终抵抗不住瞌睡虫的诱惑进入梦乡。

小时候的夜晚似乎特别漫长也特别宁静。吃罢晚饭,我和妹妹在月色如水的院子里玩过家家,外婆借着月光纳鞋底。伴着我们的是远处的犬吠,还有春天的蛙叫,夏日的蝉鸣。记得有个夜晚,妹妹感冒不适早早睡了,百无聊赖的我只好翻看着快要散架的连环画。偶然抬首瞥见天边一轮满月,突发奇想问外婆月亮上也有人吗?

正在纳鞋底的外婆楞了楞,笑了哈宝!月亮上哪来的人,只有嫦娥。

我又问嫦娥不是人吗?

外婆放下鞋底,把我揽在怀里,手指轻戳着我的额头嫦娥原来是人,不过她飞到月亮上,就变成了仙女。

她一个人在那好玩吗?有没有人陪她?

外婆又楞住了,过了一会才说有啊。有只兔子陪着她呢。还有一条河,河对岸有个男人,还有一棵桂花树。

我乐了那她游过去啊,游过去她就有伴了。

外婆笑了,眼角的皱纹也荡漾成一条河月亮上的河可不是地上的河,要长翅膀才能飞过去。

嫦娥不是有翅膀吗?她不是飞上月亮的吗?

外婆被我问住了,笑意不见了,慈祥的目光里混杂着一缕古怪的神色,半响才叹了口气建宝(我的乳名)啊,嫦娥累了,飞不动了。你还小,有些事长大了才会懂。

我点点头,心里却更疑惑了。

从此我记住了,月亮上有嫦娥,还有一条游不过去的河。长大了才明白月亮上没有嫦娥没有玉兔也没有吴刚和桂花树,只有没有水也没有空气的戈壁。但我永远相信,在那里有一条飘渺浩荡的大河。那是外婆的月亮河!

小时候月亮河在外婆的故事里,在我的甜梦里,外婆的细心呵护就是我轻盈的翅膀,让我在童年的月亮河上快乐的飞翔。长大了月亮河在外婆的牵挂中,在我的思念中,外婆的蹒跚脚步就是我沉重的行囊,让我在青年的月亮河上艰难地搏击。而今月亮河在外婆的墓碑上,在我的心坎上,外婆的音容笑貌就是我永久的怀恋,让我在中年的月亮河上沉甸地回忆。

外婆的月亮河,我永远的梦!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6

故园渺何处?归思方悠哉。离家是一次远行,更是一次成长。一个人出生时便打上了家乡的烙印,血脉流淌着的也是浓浓的故乡情。在异乡始终是个过客,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难免会空落落的,思念远方的家,思念挚爱的亲人。

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仿佛听到了那时石川河水的欢笑,喜欢小时候夏天暴雨时的倾盆之水下到河里,喜欢童年赤着脚在水里嬉戏,我仿佛看到了荆山塬上采蒲公英、捉蚂蚱的那个小丫头,或是坐在老黄牛拉着的木犁上……

美好的童年曾外婆陪我一起度过,小时候我没有各式各样的玩具,但心灵手巧的曾外婆善于手工制作小玩具,有用剩毛线、布片做的绒球,系根绳子可以踢着玩,有纸做的风筝。或者带我到田野里享受大自然的乐趣,用杨树叶子编花环,挖油勺勺菜,用鸡冠花瓣贴鼻子等。

我还没出生时,曾外婆就来到了家里,在我家生活了十几年,直到我七八岁,曾外婆回到了舅爷家。听奶奶说,曾外婆之前跟着舅爷在铜川生活,后来得了一场病,当时无药可治了,便接回老家听天由命了。在爷爷奶奶的精心照顾下,曾外婆坚强地挺了过来,健康地活着,并帮着照顾外孙女们及我这个曾外孙,爱在这里延续,四代人的生命通过“母亲”这个伟大的称谓联系着,四世同堂之家处处洋溢着温馨与幸福。

记忆是有选择的,往事就像是一颗颗蚕茧,当触碰到了心灵柔软的部分时,会一层层的剥离,过去的一幕幕场景会重新浮现在眼前。

记得五六岁那年,有天吃完饭,村子来了个要饭的老奶奶,天不是很冷,老奶奶的头上却包着深色头巾,一身破旧的衣服,上面打着多处补丁,手里拄着木棍样的拐杖,曾外婆立即拉着老奶奶进屋了,面条刚吃完,来不及做,直接给老奶奶拿了个蒸馍,夹的辣子和拌面的葱花,端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汤,上面撒着葱花油。两个老太太坐在土炕边,边吃边聊,拉着家常,时不时看看我,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我打量着陌生的老奶奶,她告诉曾外婆她从北山来(当地人称富平县北边的乡镇为北山),临走时曾外婆给老奶奶怀里塞了两个蒸馍,那会农村条件不好,家里也没有其他吃的,不知老奶奶下一站又去哪里讨饭?曾外婆的善良也深深地影响着我,教会我永远保持一颗善心,阳光快乐地成长!

人常说:隔辈亲在心,隔辈爱在根。曾外婆也非常宠溺我,到了上学年龄时,我不愿意去学校,每天哭着闹着,爷爷奶奶软硬兼施拿我没办法,大声训斥我时,曾外婆在一旁狠狠地凶爷爷奶奶,我小嘴撅着摆出胜利的姿势,但最终还是被爷爷奶奶拉到学校门口,一帮小朋友拉着我进去,想想还有些丢人呢。学前班不爱上学,后来上小学了,慢慢就乖了。

七岁那年,弟弟出生了,那时农村还残存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因为奶奶生了三个女儿,所以弟弟的出生使曾外婆特别高兴,但并没有减少对我的爱。不久,舅爷从铜川退休回到老家了,接回了曾外婆,虽说在同一个村子,但不能天天见面了。一年后,曾外婆走路不稳了,给她买了辆手摇轮椅,她自己还可以摇着到我家来,慢慢地,上肢也不灵活了,瘫痪在床一年多,八十四岁的生命静止在那个冬天。

曾外婆走时,穿着蓝底带有金色福字的寿衣,鞋底也绣着花,还未入殓时,静静地躺在棺木板上,像睡着一样,大人们不让小孩看,我偷偷地透过门缝看的。曾外婆带着亲人们的思念离开了,奶奶九岁时,曾外爷就不在了,加之小儿子早夭,曾外婆一个人艰难地拉扯五个儿女成人。她像这片土地上普普通通的劳动妇女一样,用勤劳与善良诠释着生活的意义,即使面对命运的坎坷,也用坚强去迎接一生的波澜。

因为所学专业,让我对生命更增加了一份敬意,也曾看到过患者在终末期的垂死挣扎,也曾解剖过尸体,面对为医学献身的大体老师,敬畏远远超出了胆怯。生老病死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同时也是自然规律,但人生长河中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的,有涟漪,有漩涡,汩汩流淌着生命的奥妙。回首生命的某段历程,或是亲情,或是美德,都会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传承。

曾外婆老屋的土窑早已被填埋,舅爷也搬回了铜川,院里杂草丛生,曾外婆坟头的草黄了又青。曾外婆走了十年,当年的小丫头也长大了。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7

清明时节,天气渐渐转暖,估摸着该给女儿换季了,想着有一件新织的毛衣还没穿,也不知搁在哪里了,就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番,终于还是找到了。橘红色的毛线,柔柔的,小小的花骨朵儿缀满前胸后背,女儿眼里满是欢喜,一把抢过去就套在了身上给我看,我觉得大小肥瘦正合适,也打算让她第二天去幼儿园时穿上臭美臭美,谁知仔细一瞧却发现上面没有订扣子。“哎呀,这可怎么办?要是换一件女儿肯定要闹情绪了。”想到这里,我安排好女儿,飞快地跑到楼下,乘着夜色去给女儿的新毛衣买扣子,没想到转了几家商店,都没有卖的,甚至有家店主还将我当成了文盲——“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扣子卖?”为了女儿第二天一早能穿上心爱的毛衣,我甚至来不及生气!

终于在一家老人开的小店找到了,我匆匆付完钱拿了扣子赶回房间,拿出针线,想在睡前给订好,谁知订了四颗扣子,花了大约半个小时不说,扣起来还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平整。“算了,拆掉重新订吧。”我毫不气馁,一个个地拆,又一个个地缝,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女儿却不乐意了,“妈妈,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瞅了一眼时间,呀,快零点了!或许是心急,或许是女儿的干扰,那针竟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我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想把女儿哄睡着了再做,女儿终于睡熟了,我走到窗前轻轻地拉上窗帘,将遥远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隔在了窗外。

明亮如昼的灯光下,看着女儿圆嘟嘟的脸蛋,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再次拿起手中的针线,耳边却莫名地传来了外婆的声音:“狗娃,技不压身啊,等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难道是刚才窗前朝向浩瀚星空的一次回望,使外婆有所感知穿越了时空?还是清明时节追忆亲人的思绪悄悄飘进了终日喧嚣的心田?

扣子总算是订好了,对外婆的追忆却绵延不断。关了灯,躺在床上,眼前尽是外婆的身影。还记得那一年,我上寄宿制初中,周末回到家中,因为父母忙于农活,古稀之年的外婆忙出忙进,又是抱柴,又是挖菜,又是擀面,又是洗衣,又是喂猪……看着她迈着“三寸金莲”跑来跑去,姐姐和我有些不忍心,“婆,我们帮你吧!”“快走,快走,快去读书识字去,我能行!”外婆每次听说我们要帮她干活时,总是带着严厉的口气,把我们哄走。在她的眼里,孩子们读书认字才是正事,其他就有点不务正业了。等星期天下午快回学校了,外婆总会乘着父母不在的间隙,偷偷在我手里塞些她积攒的零钱,一角的、五角的、一块的——全都是皱皱巴巴,沾满汗渍和泥土的,同时不忘嘱咐一声:“拿着买饭,买书,可别乱花呀!”

那时的我,嘴上什么也不说,我知道这钱来之不易,这里面包含着外婆的一片期待,只在心里盘算着将来怎么报答外婆。苦读十九载,终于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拿工资了,想起该是报答外婆的时候,她却已经枯瘦如柴、神志不清了,我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叫着舅舅或姨妈的名字——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她就离开我们,一个人孤独地走了。在她的葬礼上,表弟代表我们孙辈致了答谢词,他的一句“狗娃,回来了!……”惹得我泪如雨下,因为,因为这是外婆对我们孙辈的唯一称呼。可是,如今,斯人已去,还有谁会唤我一声“狗娃”呢?

夜已深,人已散,风已起,窗外的世界正趋于平静,而我的思绪却在暗夜中纷飞,我亲爱的外婆,你在另一个世界,可曾安好?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8

人人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可我却想说秋天是思念的季节,想念年迈的外婆。

我想念她的稀疏短发,想念她的健朗身姿,想念她的柔情似水,想念她的呵护有加,想念她的万般牵挂。

从记忆起是外婆对我疼爱有加,小时侯有什么做错了总会告诉外婆,外婆总会帮我给母亲解释,很感激外婆,因为外婆虽是很不刻意的疼惜但我觉得我很幸福。每次去舅舅家吃饭时外婆总会把我喊在她的身边,等我到了她才会和舅舅们一起吃饭,我的饭完了是她会叫我再吃点怕我没吃饱,饭桌上又是她频频的给我夹菜,我就像一个开心的小孩,乐不思蜀,但当我现在回想,那是自己不懂事,应该给外婆夹菜才对。呵呵,童年我是在外婆的溺宠下长大的。

到了懵懂少年,又是自己好强的个性总惹母亲生气,自己不懂事还觉得委屈,可外婆总会劝了母亲,再哄我开心,每当此时我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扑到外婆的怀里呵呵,少年我是在外婆的怜惜中长大的。

到了青年我参加工作了,在端午节居然意外的收到了外婆送给我的衣服,在我们那里只有小孩外婆才会送衣服,可我都那么大了还能收到外婆的衣服,我感动了。当我穿着衣服上班时同事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都说我有一个爱我疼我的外婆,那刻我很幸福。记得自己失恋了心里很苦很苦,又是外婆搂着我说:没事,缘分不能强求,你能找到最好的。虽是淡淡的几个字让我顿悟,让我撕碎的心渐渐的平和。当我结婚时外婆给我了最美的祝福,当我生小孩时又是外婆在产房外为我祷告,为我祈福,当我从手术房清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又是慈蔼的外婆,她拉着我的手深情的问:还好吗?此时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疼痛,放声的对着外婆哭了看着外婆流着泪的眼睛,我告诉自己不疼,要坚强。春节和父母为了琐事争吵,又是外婆在一旁开导我,让我原本冷冷的心瞬间释然。

我一天天懂事了,可外婆却一天天老了,看到他渐渐老去的慈容我很内疚。以前我总问外婆你对我这样好我将来怎么报答你呢?外婆总是开玩笑的说等我老了没人管了,你管我。

我一直在等着,可当我现在回家要陪她的时候她又告诉我她很好,让我照顾好我自己就可以了,外婆呀外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博爱,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舅舅舅妈对外婆很好,舅舅们都很孝敬,舅妈们很宽容,在此我衷心的感谢他们。

梦里不知多少次和外婆谈笑风生,醒来后却只是梦。每次电话打通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久久不忍放下电话,每次听到外婆开心的笑声我觉得我很幸福,但若听到外婆不开心或咳嗽我都会辗转难眠,恨无双飞翅,马上就看到可亲的外婆。

在这多情的秋天,我想念我的外婆,遥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开心快乐每一天托秋风带去我的问候,流水稍去我的想念。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9

谈起亲情,我们并不陌生,甚至“熟视无睹”,而总当我们失去时才发现那颗充满爱意的心。

总以为与外婆的感情不算很深,一则不常见,二则外甥很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但直到老人家走了,我才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滴。

每当麦苗有穗的时候,我和表妹一同去外婆家玩,外婆总是说“孩子们来了,吃什么呢?”表妹喊着要吃麦穗,这时外婆就拿上镰刀颤巍巍地去门前麦地割上一把,把麦穗搓下来给我们烤了吃,我们总是吃得津津有味。又总是给我们拿些水果或是煮些鸡蛋,而我知道我的外婆常与儿媳们生气,她们总是嫌外婆在这家干活而没去帮那家,甚至提出分居,依我看来这纯属找借口不伺候老人罢了。而我很担心由于吃她们的东西再引起她们与外婆之间的不愉快。我很可怜我的外婆。

母亲很忙,常在星期天把看望外婆的任务交给我。我是逐渐看到外婆衰老的。有一回躺在床上的外婆仍念叨着要我吃别人看望她时送来的东西,我常常经不住唠叨就吃上一点,再说会话就回去了。最后一次去看外婆时,她告诉我她摔下了床,胳膊都肿了,不忘的还是让我吃芝麻糖,我经不住劝就吃了一根。又过了两天,母亲让我又去看外婆感冒是否好了,我匆匆去了一趟就赶紧回来了,因为我还有事要做。外婆留我不住,就反复吩咐我在路上骑车慢点。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成了我和外婆的永别。

三天后,表妹来我家抹着眼泪,我忙问怎么啦。她刚说出“外婆……”就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明白了一切,心中猛地一击,外婆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脑海,到了外婆的床边我已忍不住潸然泪下。那天天突然下起了大雪,我呆呆地站在雪地里,不一会大地被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我的头上也白了,就算是给我亲爱的外婆戴孝吧。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10

外婆对酒的喜爱由来已久。

儿时一到星期天,我和弟弟就要去相隔不远的外婆家玩。每次,外婆都会从高高的橱柜顶上取下大洋皮铁筒,拿炕锅粑给我们吃,锅粑炕得两面金黄,吃起来香酥焦脆。那时外公还健在,吃完锅粑,他就会递给我们几角钱和一只空葡萄糖水瓶子,对我们说,去代销店打半斤酒,剩下的钱你们买糖吃。中午的饭桌上,因为我们的到来,多了一道韭菜蒸鸡蛋,剩下的就是一碗黑不溜秋的咸菜蒸豆腐和一碗炒小青菜。外婆把蒸鸡蛋一分两半,倒入我和弟弟的碗中,然后从条案上取下黑陶酒壶,倒上酒,放到外公面前;又拿出一只小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上一口酒之后,外婆总要说,外婆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这杯里的东西。那时,外公是村支部书记,在村庄上很有威望,在家更是说一不二。外公只自顾自对着酒壶喝酒,也不接外婆的话茬;我和弟弟都听不懂外婆的话,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那又辣又苦的东西?

那时逢到端午、中秋、新年这样的大节,远在县城的舅舅、舅妈,住在镇上的阿姨、姨夫都是要回到外婆家的,外婆家便十分热闹起来。一大清早的,外婆就忙着做炸米饺子、炸粑粑,待大家都到了的时候,第一锅炸米饺子已经摆到了桌子上,沸腾的油锅里正“嗞嗞”地炸着第二锅,接下来杀鸡、宰鱼……忙得热火朝天。热腾腾的饭菜摆满桌子之后,外婆便会按位次一个个地摆好酒杯,如果是端午节,外婆还会捏上一小撮雄黄粉放进每只杯底,倒上酒,便成了雄黄酒。雄黄酒是每个人都要喝的,连小孩子也不能例外,喝完酒,外婆还会把剩在我们这些小孩子杯底的湿雄黄粉抠出来,涂抹到我们的胳膊上、腿上,说能驱邪护身。

这时节喝的,都是舅舅或阿姨带回来的瓶装的好酒。外公依然对着他的黑陶酒壶喝酒,一向严肃的脸上也绽开了笑意,话也明显多了起来;外婆也很高兴,忙完灶间的活,她总要打来一盆水洗洗脸,梳好蓬松的发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裤,坐到外公旁边。面对晚辈的敬酒,她一连能喝上好几杯,外公有时会出来阻止,她反驳说,平时就不让喝,今天孩子们都回来了,我高兴,多喝几杯怎么啦?

如今,外公早已离世,外婆也年近百岁,而她对酒的喜爱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每顿饭前,她都要从外公留下的那只黑陶酒壶里倒出一杯酒来,慢慢地品咂。儿孙、后辈们从各地回老家,也都不忘给她带上各种各样的好酒,每次她都会吩咐说,乖乖,快放到我的床底下去!

写外婆的经典散文 篇11

春雨下个不停,还未完全退却的寒冷,让南方的小乡村多了一分柔情似水的烟雨情致。当年,她来到了这里,后脑勺羞答答垂着一条大辫子,含笑低眉,一身干净朴素的棉衣,进到外公的家门,给太婆太公磕头问安,斟茶倒水,一边缠着辫子,一边偷看着外公。那时,外公只有十三岁,还是一个不懂得春花秋月,梨花树下谈情说爱的男人,只是懵懂的知道,她,我的外婆,这个大他两岁,长得端庄秀气的女子,将要以她全部的青春和热血,奉献给我们这个人口庞大的家庭。

春天,又见炊烟袅袅。天街小雨润如酥,润物细无声。山青青,蜿蜒连绵,好似外婆那丰满的双峰;水清清,清澈透亮,好似外婆水灵的眼睛;那一整片绿油油的秧苗,仿佛在对着雨儿欢笑,外婆像雨,亲手将秧苗来精心培育,亲自灌溉这些幼小的生命。迷蒙的小雨,迷蒙的天,迷蒙的气息,迷蒙的青草味,迷蒙的泥土,迷蒙的风,送来山涧深处浓浓淡淡,幽幽绵绵的花香。外公赤着脚,到山涧深处,踩来各种花,红的、紫的、黄的、白的,将这些不知名的小野花,编造成花环,戴在外婆的头上,外婆见外公身上粘了不少的泥土,一边嗔怪着,一边拿毛巾,湿了水,细心的擦去外公脸上、衣服上的泥土和雨迹。

春天,是个令人充满希望的季节。外婆拉着牛,外公架着犁,两夫妻赤着脚,在绵绵细雨中翻动着泥土。牛儿仿佛也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柔和情意,“嗷,嗷”的叫着,为主人的关心而快乐,为未来的希望而充满干劲的犁田。半天过去了,犁田的任务也完成一大半。外婆与外公坐在小河的旁边,背对着背,衔着草,吮吸着草尖上的露珠。露珠甜甜的,晶亮的,散发着晶莹的光芒。牛儿,被拴在树上,一个劲的吃着野草。外婆对外公说:“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会不会像这雨一般,下着下着,就让庄家长起来了?会不会像我们的牛一样,越长越有劲?会不会像口中的草一样有着香甜细腻的味道?会不会像小河一样川流不息,一直奔腾,我们的后代繁衍不息?”“次芳,我想会的,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后代会有出息的”

春天,外婆外公也要上山砍柴。山路十八弯,荆棘丛生。他们背着竹筐、镰刀和长长的绳索,一路披荆斩棘,忍受着一天的饥饿,担心着虎豹豺狼的侵袭和野猪猛蛇的攻击,翻山越岭,不辞劳苦,一个劲的往大山深处走去,挥舞着长长的镰刀,使巧劲,使狠劲,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材质,不同的长度,挑选较为合适的木材。细雨菲菲,夜色茫茫,母亲与她的姐妹们正焦急的等待着外公外婆的归来。母亲落泪了,一辈子坚强的母亲,一辈子在别人面前很少流泪的母亲,在她的整个生命里,在她心灵最柔软的深处,藏着的就是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将柴捆好,将枯枝败叶放进框里,将长长的柴条捆得整整齐齐,背着向山下走去。夜深了,接近十二点,母亲听见远处传来的父母的谈话声,泪哗哗的流下来,大声喊:“母亲,您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傻孩子,别担心,我们有两个人呢。”外婆放下柴条,用她满是老茧和血痕的手轻轻摸去母亲的眼泪,温柔的注视着母亲。

春天,外婆织着棉絮,用古老的织布机,缝制着她对这个家的深深柔情;春天,外婆守护着黄皮树,给它施肥浇水,等待夏天儿孙们归来,将她视为珍宝的黄皮摘下来,一一送给儿孙;春天,外婆织着粉红的披肩,织着儿孙们爱美的渴望;春天,外婆为自己准备好了红衫黑裤红袜黑鞋,为的就是不让儿孙在她去世时再过度操心;春天,外婆安然而世。

外婆,在春天走了,穿着二十年前她为自己去世时准备的红衫黑裤红袜黑鞋走了,她穿戴得很漂亮很整齐,走时,还是如生前那么漂亮。春天,有许多新的生命诞生了,外婆的许多曾孙们来到这个世上,外婆的血脉得以延续,开枝散叶,像春雨一样纯洁、晶莹剔透,我想,这是外婆的爱化成了春雨,化了一个又一个新的生命,滋润了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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