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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丽的心灵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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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轻地掀开了我的心扉,我看见心中一桩桩往事,它们依然这么鲜活。于是我的心涌起深深的感动,人世间最能诠释亲人之间最无私,最珍贵,最永恒的爱莫过于儿子送我这六百六十六只纸鹤。

关于美丽的心灵的散文

一把终于送出的折扇

十八岁的女孩,蝴蝶一样美丽,晨露一般纯洁。当朝阳和雄鸡一起歌唱的时候,她满心充盈着五彩的梦,淡淡的微笑散发出酷似兰花的气息。她是一颗因丰润而爆裂的豆荚,花瓣为她掩饰。

一颗和晨珠般温润的心碎了。九月的日子,江南的风尽是凉爽,轻柔的风,在心灵上空缠绵。江南的女子像清水里涉出的莲,风撩起她浴后洁白抽象的薄纱,她丰盈的,鹅黄的蕾瑛瑛地发光。她忘我地陶醉,风儿陶醉成薰衣草的气息 。只是蝴蝶已飞去。

爱情和生命一样,就是一江缓缓的秋水。没有浪激惊天的波涛,涟漪是爱情的笑容,旋窝是爱情的表述,也是激烈的,直白的,深厚的。辛酸的爱,激情的爱,即使是错爱,或者停泊在江水的中央;或与春花沉寂江底,化作沃土肥美绿叶,滋养来年万紫千红的花儿,衍生出生活而动人的爱情;或随流而去,化作晚霞,与白鹭齐飞。

“大哥大”响了。

熟悉的电话。

她的声音银铃般美妙:“我毕业了,分配在一小”。

太好了,如愿以偿。

“宝哥,你晚上来我宿舍,我有给你惊喜!”,她的声音有些激动,音色很性感。

惊喜?呵呵,什么嘛。

“不告诉你,现在不能告诉你”,她娇甜地说。

宿舍里拉起了布帘,里面哗哗的水声,她在洗澡。

坐在她的床头,把玩床上有些夸张的折扇,一把黑色的纸扇。不小心折扇“哗”的一声展开了,我局促不安。

“宝哥,不许笑话我的字哦,为你写的”,湿湿的布帘里渗透出女孩嗲嗲而得意的撒娇声。

金色的草书行云流水,在这黑色的'扇面上如蛟龙出海,亦有蜻蜓点水的干脆,还有落花流水的气韵。我晓得小家碧玉的她唱歌很动听,文字也做得漂亮,却不晓得她什么时候练习了书法,而且还会这么精到。难道因为我?她还丫头呢。

“三十而立改廿立”,落款金梅。

这是朋友在我二十岁生日送赠言。是她的字。看似老道的字体,虽然玲珑却还稚嫩。

我窥视了一眼湿帘,心中一帘幽梦......。

心悸了,木讷了,羞涩了的心灵烘烤着我的肌体。我悄悄地走,出门后飞快地跑。是逃逸,是回避,还是在呵护?我不断地自问,眼前却始终离不开湿帘里的雾里看花,芙蓉出水。

三天后接到她的电话,“宝哥,呜,呜,呜......”,嘶哑的哭声让我揪心。

“是我不好吗?”,她问。

你很好,我说。

“那是我不够美”,电话那头的金梅在低泣。

在我的眼里,她是瑶池里的莲;在我的心里,她是金山寺的莲。她当然很美,美得眩目,美得神圣。

一年后我的叩机里有她的邀请,“我明天订婚,他是军报记者。宝哥,想你来参加”。一个月后她给我电话,“宝哥,我明天结婚,但愿你能来”。

我问:我能不去吗?

“宝哥!”,她语气凝重。

一年后,我接到她的越洋电话,“宝哥,我三十号回上海,女儿百日,希望孩子能得到您的祝福”。

“我去,祝小宝宝健康成长”,我由衷地。

上海回来的时候,我怀揣那把熟悉的,有她题字的黑折扇。

葛然回首,已是白发秋风的苍茫。湿帘里的芙蓉出水,时不时地点缀在我雨夜的梦境里。我是爱她的,什么一种爱,自己也不清晰。

静若秋水的光阴,熏染我一点点地成熟,一点一点地体味着流年里的红尘滚滚。二十三个春夏秋冬,叶黄叶绿,扇面上金梅的题款,依然流光溢彩!

一条束缚陋习的领带

人都有陋习,或者不良嗜好,我也这样。

那些不良嗜好或者陋习是可怕的,不仅桎梏了人的行为空间,事业空间,还桎梏了内心的宽广。走出“习惯”所蒙痹了的空间与内心,世界还有许多适合你,属于你。事业也吧,友情也罢,爱情一样使然。

第一代进城的农民不为迎合城里人的生活,而是生存的需要。当我已经是厂长经理的时候,城里的朋友送给我一首打油诗,这么写道:“一个裤脚高一个袖子低,手中拿着大哥大,腰里别个BB机,不是流氓便是地痞!” 。这样的品评一点也不为过,我同样讨厌自己曾经和现在“维护”着的某些陋习。

九十年代初,西装革履与绿剑牌口香糖,对于当时的男士来说,是时尚,更是,“派”。

我要出差了,“丫头”坚持送我上车。我们一起到了火车站,“丫头”让我等等她,回来的时候她给我买了一条“金利来”领带,还有一盒口香糖,“绿剑”牌。

“丫头”让我系上领带,我说上车再说吧。她不肯,其实是我不会。“丫头”还是坚持,而且在候车室教我系领带。我低头找地缝,她叫我抬头,好多次了,她气得。“丫头”说:“农民”。她的脸涨得通红,却很好看,教训我的口吻,也让我忍俊不禁。

系上领带的我感觉挺好,“丫头”乐见的样子,城里人的样子。

我嚼着口香糖进站,她欣慰地看着我,恋恋不舍。

外面下着小雨。

我嚼着口香糖的时候,看到粘在糖上的碎肉,还有小片的烂叶,当我吐出糖渣的时候满口清新 。我开始恶心自己,恶心自己身上的劣根性。

“丫头” 天资聪颖,漂亮,她做舞蹈老师,原名叫“夏雨”。“丫头”喜欢下雨,喜欢摄影,更喜欢读书。

原本“丫头” 要和我像恋人一样相处的,我也想。可是不能,我爱妻子,更爱孩子。

虽然我现在很少有场合需要西装革履了。 每年某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依然会那样,而且必须系上“丫头”送给我的那条暗花领带。

受“丫头”的影响,我也喜欢雨。无论是春夏秋冬,无论是靡靡细雨,还是倾盆大雨,我都会感觉轻松,而且思如泉涌。

一位不能忘怀的姐姐

八四年。我被授予光荣的“养鸡专业户” 。其实,我不能算作“户”的,才十八岁,刚从学校出来呢。高中毕业在专业户里面我是最高学历,知识分子级别。

青年时期的我好学而灵活。生活的艰难与卧病的母亲使我少年老成,白皙圆润的脸庞上镶嵌一双炯炯而灵动的眼睛,浓密的眉毛平添飒飒英气。或许是这些原因,我时时都不让人讨厌。

姐姐姓柳,是县种鸡场上海合作方派来的会计师。姐姐的姓氏和她的眉,她的腰一样美。那年她三十岁。

姐姐对我是偏爱的。母亲很感恩她对我这穷孩子的照顾,于是总要我带一些母亲亲手绣的花儿、蝶儿,或者我们家种的芋头萝卜送给她。姐姐都喜欢。

我家,只有这些。

姐姐每次休假回来总会为我买许多养鸡的书籍,还有上海的奶糖,面包。她要我学习企业管理,学会计,说我以后一定是企业家。企业管理是什么?我似懂非懂。企业家是什么?我不懂。学习企业管理我是敷衍的,但会计我学好了,姐姐老夸我悟性好。我值得姐姐欣慰和自豪。

一次,我去种鸡场买鸡苗,他们说我姐姐走了。我不相信,但确实走了。姐姐给我留下了《实用会计》和《企业组织行为与组织成本》两套书,还有一封信。 姐姐在信里说:“知识代表财富,修养决定地位。你一定会成为企业家的,也就是你们当地人说的‘大老板 ’。以后无论做多大的事业,都要善待员工,善待他人。不要辜负姐姐对你的期待......!”,最后还说:“姐姐爱你!”。

回家后我痛哭了一天,因为失落和依恋。

我感知姐姐和母亲那样爱我,爱在心上,爱在肉里。想想那一幕幕,十九岁的青年既动容,也动心!

被生活磨砺得早熟的孩子,断然不会给父母带去担心和负累,哪怕委屈了自己。

那次我生病了,被姐姐发现。是疟疾。或烧或冷,半昏迷的状态,是姐姐背我躺到她的床上。烧的时候她为我敷冷毛巾,冷的时候她把我拥抱在怀里。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姐姐的酥胸,还有一滴来不及跌落的眼泪。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女人的酥胸。很美,我却恐惧。看到我醒了,姐姐脸上绯红绯红。真好看,像夏日清晨里荷花那沾露的花瓣。姐姐是美丽的,白皙动感的美,羞涩的美,怜爱的美;美得自然,美得悠久。

人们常常怀疑男女之间是否有真正的友谊。我认为有,以前有,现在更有。

这个世界很丰富,我们身边很美好。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以及女人,只要是背不动的,不适合的都不是你的。因为即使已经占有或者曾经占有过,心身都会负累。

何不成人之美,何苦暴殄天物!

寒风遇雨便成雪,春雨润物万木荣。我依然会思念这位柳姓姐姐,记得她的美丽,女人的美丽。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姐姐,也没有想过去寻觅她,因为我自私地认为记忆中的姐姐最美丽,三十岁的女人最美丽。

两座山总不能相遇,两个人一定会相见。

一个无法淡忘的生日

生命就是一条不归的江水,岁月沧桑,廊桥易老,秋风易老 。我曾经堕入明月与荷塘编织的夜色里,让懂得的人在清风中来回不息。

我很渺小。可许多人的生活与幸福与我息息相关。所以我得轻轻地,轻轻地说,轻轻地动。因为我一旦不小心把他们抖落了,就会有人受伤,有人痛。人总是希望别人理解,别人懂,我也一样,但不拘泥。我不够潇洒,更多的是李商隐式的情愁,但我临摹了李白挥袖歌赋的了然与荡然。

四十岁的生日到今天已经八年。八年不短,小儿从幻想的少年和春光一起成长,一位飒爽的父亲,一位伟岸的青年。

曾经松涛一样的密发,和风霜一起流沙,稀稀疏疏的发丝亦如如夏雨之后,“地皮菇”身边的小草。八年不长,无非是一滴秋雨跌落的过程。它跌破乌云,与残月一起滑行,终于在晚霞与江水一色的秋天,飘落在秋风里阁楼上那位懒客手中浓浓茶香的茶杯里,只是已然分不出是茶水还是秋雨了。

所有的生日礼物固然精美,唯独小儿子的礼物别具一格。那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是他亲手折的六百六十六只纸鹤,暗喻我的生日六六年六月初六。这时的儿子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我接过儿子的礼物,很重。

晚上,儿子要求我数数纸鹤,我也想数数。于是我们一起,一五、一十地数,整整六百六十六只。六百六十六只五彩缤纷的纸鹤,铺在儿子的小床上,那是一床的“风景”。

这一只只无以伦比的纸鹤,像天上一颗颗闪烁的星星,也像路边千叶万珠的晨露。儿子就是其中一颗,其中一粒,在我的心里总是那么地亮丽。

尽管物质生活丰富,儿子买彩纸只花了二块钱。我的心涌起深深的感动,因为纸鹤的美丽,因为它的分量。还有什么能够和这纸鹤这样贴切地诠释亲人之间的爱呢?纯洁,珍贵,隽永的爱!

在我疲惫的时候,这玻璃瓶中依然奕奕如生的纸鹤总能及时地给我慰藉。偶尔,在我有心情的夜晚,“哗啦”一声,我让它们飞了出来,排成一行行,或站成一群群,我在中央,就会感觉被爱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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