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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之巢谢谢你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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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日子,闲云野鹤似地在外面东张西望,快活得像个神仙。回家十几天了,闲适恬淡的心情荡然无存,倒是有点紧张、有点害怕,原因是从我们“雀之巢”的BBS上得知,五月下旬,我被任命为副社长,尽管有月楼社长主持,但一想到“副社长”的头衔沉重,最能描述心情的当属“忐忑不安”四字。

雀之巢谢谢你散文

一个社团,而且是由无形的网络联结的、以中青年为主的文学社团,要欣欣向荣,要保证大家在安安静静地写作的同时,能把自己对生活的理解通过文字和天南地北的朋友进行有益的交流,确需要强有力的领导,这领导需要人格、智慧、学识和能力的支撑。我和月楼社长没见过面,但从她的文章和及在BBS上发的帖子中,就可以发现社长是一位人格高尚,亲和力极强的女性,修养、禀赋、学识、品行、爱好、趣味等诸多因素已在她身上融合而成一种当今世人少有的文化自豪。我和她在电话里通过话,从听筒里传过来的是她对社团发展的那份关心和执着,让人感动。

月楼社长当然也有苦恼,我在她那雍容大度文字的背后也感觉到了她的苦恼,但她什么都没说,显然,她在忍耐。《圣经》云:“爱是无尽的忍耐。”——她对我们这个社团的爱值得人们尊敬。阿明副社我也没有见过,但读他的书和他在“巢”内发表的文章时,那字里行间中表现出来的风度和见识使我着迷,不过实话实说,我还是更喜欢看他对巢内文友们文章发表的评论。这些评论或长或短,但都极有见地,充满真情、睿智和文思。我也常看巢内文友的文章,看了之后也想说些什么,但总是说不出来或者说不清楚——阿明副社让我认识到作文的艰难和评论的不易。有一次,我在无意中发现阿明写评论的时间竟是在凌晨,后来留意了一下,似乎他多于深夜在网上行走,可见他工作事务繁忙,但他竟然还忙里偷闲在BBS里开“茶座”,给巢友们搭建交流平台。他是东北人,由此可见,相貌很有特色的歌手雪村赞颂“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果然不虚。所以,我们这个巢,有月楼社长、阿明副社主持足矣。

我已年过花甲,老了。曾有朋友开导我,“六十多岁算什么老?按联合国的标准,这个岁数还是中年。”当然,这是朋友的善意和鼓励,只是地球人都知道,那联合国是个吵吵嚷嚷的场所,只要到得那里,什么见解都可以发表,所以从那里传出来的话多不必当真。在我看来,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如果还要扭着脖子硬说自己是中年人,用刘齐先生的话来说,那“愚蠢指数”肯定不低。这些不知“疲倦”的人看上去像是气壮如牛,骨子里则是对衰老的恐惧,因而也就是衰老的表现,对于我来说,如诗的青春——每个人最值得骄傲的资本——早已成为往事,如今有痛切感受的是六十岁的老人在许许多多方面就是和十六岁的少年、二十六岁的青年、三十六岁的壮年和四十六岁的中年很不一样!所以,难以想像在这以中青年人为主的文学社团里会有一个老人参与“决策”。

老人是什么?老人是停靠西山垭口上急速下沉的夕阳,所以老人的思绪总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常常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这也就是老人应该退出舞台的原因。不怕诸位文友笑话,我在家里,和三十多岁已成家的儿子每周见面至多一次,就是这样,接触时还常会发生争执,每当此时,儿子就会不住地抱怨:老爸老爸,值得尊敬的老爸呀,21世纪了,你的思绪为什么还停留在上世纪?为什么你只看到儿子的快乐与潇洒,而没有注意到在这快乐与潇洒的背后儿子的艰辛与难以言说的困惑?事后想想,儿子讲的确实不无道理,也在感叹,唉,老啦老啦!所以,当深知我的妻知道了我的副社长任命后,极有水准地指出:“团干部超过四十都要转行,你都六十多了,还要当‘领导’么?”

我紧张、害怕,还不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和巢内的文友比较起来,水平的差距让我汗颜。我在巢中栖息已整整一年,这一年我结识(或神交)了许多文友,“人生常恨知音稀”,但上天有眼,竟让我在晚年遇见了这么多年轻的知音,这是我生命的喜悦和骄傲与快乐之源。我认识了大慰,他的文字很机敏,思绪飞扬,充满灵气,观点鲜明又极具想像力。我认识了关羽,他的文章都不长,意不浅露,语不穷尽,像美酒那样绵长醇厚,馥郁芬芳。我曾在读完他的一篇文章后说过这样的话:“我常在关老爷的文字树林中漫步,阳光从树叶之间射进来,落在地上,仔细一看,呀,全是明晃晃的金币——这就是关羽的文字给我带来的感觉。”也许我说得并不精准,但我这感觉却是真实的。我认识了国庆,国庆很唯美、很细腻,多么平常的景色和事物在他的眼中笔下都变得那样生动美丽,于是,流淌出来的文字就那么悠闲,从容,充满阳光的气息。

我还认识了几位女巢友,(我们这个巢中似乎有众多的女性),如陌上紫尘、风中的云儿、米奇诺娃、哭泣的键盘和泥儿等。紫尘的小品很耐读,言语不多,性情尽现,读着读着,常会领悟到她的佛心慧根;云儿的文章,如溪流清澈,如空谷回声,活泼可爱,清新可人;米奇的文章,幽默大气,举重若轻,一气呵成,一泻千里,读她的文章和像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畅;我喜欢键盘的“梦系列”,苏轼云:“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春秋”,生活既是梦幻,又是真实,只有沉醉,才能清醒,她是一位“难得糊涂”的奇人;泥儿是我的同城“巢友”,但只是进巢之后才认识了她。她的人,我见过了,秀外慧中;她的书,我读过了,喷珠吐玉,迷离的文字深藏迷人的美丽,既有理性的节制,又有浪漫的情怀……

这一年来,老大还把几位叱咤文坛的作家请至巢中,可谓大善之举。于是我又认识了刘齐,刘齐先生的文章构思巧妙,妙语连珠,既传统又前卫,既天马行空又收放自如,既出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看得人往往在忍俊不禁的同时又深深陷入沉思之中。舞文弄墨的'人能和作家的文字能常常近距离接触,这是何等快事!当然,我要特别感谢长弓,是他把我带进巢里的。他长得很帅气,也很年轻,但他的文章却意深旨远,内涵深刻,耐人寻味。进巢一年来,我不但尽情欣赏了巢中文友的妙辞华章,还时常得到文友们的帮助和指导——长弓曾经逐篇点评我的小文,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键盘和书林看了我的小文后在鼓励我的同时特意提醒我,键盘说,“是不是不经雕饰文章会少了几分回味。”书林说,“取舍应再精炼些”。

我们教育界有一种说法:迷时师渡,悟时自渡。我现在尚在“迷时”中徘徊,正因为如此,更感到这两位老师的指点可贵与及时。在由这些俊彦才女组成的社团里,我居然进入了“决策层”,说轻一点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得不客气简直就是晚节不保。

不过,转思一想,这种念头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不通人性。进巢这一年来,我常得意地对人说,自皈依“榕树下”的 “雀之巢”,“春阳既浮,荫者将动。”只要进入以沁人心脾的以生命绿色为底色的主页,夏天不觉热,冬天不感冷,三百六十五日,天天都是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春天,巢中文友的真心相助和热情鼓励使我如沐春雨,如坐春风。朋友的相助都是互动的,投之木瓜,报之琼瑶,而我得到了“琼瑶”,怎么还对手中的“木瓜”恋恋不舍?

于是,我在紧张、害怕的同时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你何德何能?月楼社长、阿明副社及诸多编辑均为有职在身之人,他(她)们日以继夜,默默地为大家服务,而自己已经退休,时间充裕,精力尚可,为什么不能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如果只想收获,不愿奉献,一味推却,固执己见,不仅是与年龄不相称的矫情,反而显得可笑也显得自私。几天下来,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对于这个副社长的任命,就认了吧,就干吧。过去几年,我就像天空里自由的飞鸟和水流中快乐的游鱼,力图用最适当的状态咀嚼回味生活的甜美和生命的价值,现在看来,我应该用行动和真心来回报厚谊,以不辜负文友们的期望。

有文友把我们这个巢比作“江湖”,这是十分贴切的。因为金大侠说过“江湖不等同于社会,有情有义才是江湖。”之类的话。我们的“雀之巢”就充满着真情高义。我曾经由衷感叹,“现在都说要建设和谐社会,这是非常令人神往的。其实,在我看来,我们的巢,就是一片和谐的天地,在这和谐的气氛中,我们这些痴迷于文学的老老小小尽情品尝文学的甘美和感受思想的飞扬。”确实,这里有真正的和谐,因为在这“巢”中,不分远近,不计功利,高山流水,心有灵犀,也没有地位贵践、年龄长幼、水平高下、收入多少之分。你放一颗什么样的心在网络上,网络就回报你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一个比现实更实在更公平更美妙的世界。

我非常认同阿明副社的出自内心话语:“‘榕树’之五年,‘雀巢’之两年,的确给予我许多感动,在这些感动中,最主要的莫过于文学感动,而在诸多的文学感动中,最难忘的恰恰不是作者的优秀作品,而是来自于读者的用心阅读。这里有比其他地方更多更好更热心更优秀的读者却是不争的事实。一如土地和种子的关系,后者才是生命的摇篮,这才是一个文学社团的希望和魅力之所在。”当然,“巢”里也有争论,我想这是非常自然的事。“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磐音。”—— 有点些微的响动,乃是生机勃发的吉兆。巢中鸟们聚在一起,哪能不叽叽喳喳?只是这叽叽喳喳的天籁不要变成肝火旺盛 “我对你错”的无谓争执。

好在有月楼社长和阿明副社的大度和智慧,好在我们辛勤的编辑虚怀若谷物我两忘,好在我们人人都懂得猜疑是坟墓,安静是财富的道理(这不,北京今年高考作文竟以“安”字为题,可见鼓捣文字之人的共识是“安”和“静”),于是,见贤思齐,真诚互动,珍惜批评渐成风气,这样一来,争吵演变成友谊,辩论演变成友谊,这不是求株得木的快乐么?

有一回,我们绵阳的鸟儿煮酒论文,长弓对我说,老师,你怎么“长弓兄”、“长弓兄”地叫,这不是把事情搞颠倒了吗?泥儿也附和着说,就是!就是!我怎么在你的笔下也变成“泥老师”了?我真诚地告诉他们,我没有搞错,一点也没有搞错。和你们相比,我确也痴长了几岁,但是个理科出身,先天不足,一辈子加减乘除微积分,现在老了,才开始亲近文字,说是“半路出家”都应视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浅薄。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们都是中文系的高才,叫你们一声老师,实有高攀之嫌。至于为何对你们以“兄”相称,则源于多年前我受的一番教诲。

四十年前,我大学毕业刚分配至学校,有一回,一位老先生因事写了张便条给我,开首就是“策兄”,落款他居然自称“愚弟”,这可把我吓得不轻,赶紧趋前请教。老先生正色:这“策兄”中的“兄”不是长幼叙齿,而是一种读书人应有礼数;再说,你是年轻人,年轻人只要努力,必有好的前途。要知道,他的这一番教诲是在“文革”那乱世中说的,更加令人记忆深刻。一眨眼的工夫,岁月就染白了我的黑发,青春已成为遥远的回忆,我也变成了“老先生”,看到如你们这样的年轻朋友在努力打拼挣钱养家的同时还不忘在精神园地里寻找的生命之真谛,硬是用行动和那些醉生梦死游戏人生的人划清了界限,于是这“兄”中自然就有了许多感佩的涵义。何况,“美女无岁,江湖无辈”,我是“巢”中的“新人”,才疏学浅,遣词造句时常感左支右拙,尴尬不已,所以,这“兄”字你们当之无愧。此时此刻,我重提此事,是希冀文友们继续“金针度人”,帮助我在生命的“第四节”(借用NBA的术语)里多投几个“三分球”。

当然,我也会按照月楼社长的指令和众文友的要求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在此,我要不好意思地声明,若我们一时不能见面,就用“鸡毛信”交流吧。原因说来丢人——我的电脑水平极低,“初段”都算不上,只会上网打字和收发“鸡毛信”,其它一律不懂。比如儿子早就为我搞了个**号,但我一直用不来这个新鲜东东;比如有一次“巢”中一位文友请我为他的真人秀加墨添彩,因为他看见我的真人秀衣冠楚楚光鲜靓丽,我连忙告诉他,我不敢欺世盗名,我实在是个“外”得不得了的外行,那真人秀是长弓替我鼓捣出来的,请他多多包涵云云。

夜深了,对面窗口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因为那家的男孩子高考结束了,但这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歌声使我想起了一首深情而略带感伤的歌:“……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雀之巢”啊“雀之巢”,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我要说声谢谢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哈哈,最后这句好像也是流行歌词,不过,也非常切合我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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